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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天,我照常在村卫生室里坐着,看那几本我快翻烂的书。这时贾庄村上,一个我应称呼她为二奶奶的长辈差她儿子喊我去她家。说这二奶奶的手被菜刀划了个口子,让我去包扎一下。当时我心里很是奇怪,在当时的农村,一般人家手划破了,自己家随便找一块干净的布,包一下就行了,哪还用找医生?难道,划伤得很厉害?我不敢怠慢,连忙准备东西,背着药箱,随着她的儿子去了。路上我问这位远房的叔叔:“二奶奶手划得很厉害么?”可是他并没有直接回答,只说:“到了就知道了。”说完,还诡秘的一笑。我更纳闷了,他笑什么呢?心里不禁打起了小鼓!很快到了二奶奶家,进入院中我喊了声“二奶奶”,屋内二奶奶回道:“诶!快进来吧。”我快步走进屋内,扫视一下,二奶奶在炕沿坐着,双手紧握,旁边还有个生人,我们互相打量了一下,我又扫视了其它地方,并没发现什么异常,正想着,诶!怎么感觉叔没进来,刚想回头看。二奶奶说话了:“洪恩,来啦,我手上剌了一个小口子。你给包一下吧!”二奶奶伸出手来说。我回头瞄了一眼,叔确实没进来,心里更纳闷了?又连忙上前看二奶奶手上的伤口,只是一个小伤口,伤口附近比较干净,一边纳闷着一边摆好药箱,先拿出双氧水简单冲洗下,然后撒上点我们自制的止血药粉,拿大点棉球盖上,一贴白胶布,笑着说:“好啦。”二奶奶把手收回去说:“恩,坐下吧,我给你说点事。”我正在收拾药箱,听到二奶奶一说,心里先是一提,又想到了来时这个叔叔诡秘的一笑,不由紧张起来,我赶紧抬头看着二奶奶说:“厄,二奶奶,我……”
二奶奶看了我一眼,示意我坐下,我就慢慢悠悠地坐在旁边的凳子上,二奶奶接着说:“前段时间听你娘说,你还没订婚呢,我寻思给你说个媳妇?”我听完,感觉脸上“腾”的一下涨得通红,低着头磕磕巴巴的说:“没呢……二…奶奶,您…看着…好,就…说吧!”说完抬头看二奶奶,正好与那个生人目光相对。这一进屋光紧张了,都没仔细看二奶奶旁边的这个人,是个年轻的女子,长得很好看,正是个似笑非笑的脸,真是美极了,我们目光相对一会儿后,女子连忙扭头看向别处,我觉得脸更热更红了。二奶奶笑着说:“行,你回家对你娘说一声儿,我明后儿就让你们见个面,相相怎么样?”
“行……二…奶奶,那…我…就先回去啦!”我磕巴的说着,起身收好药箱。二奶奶:“好,别忘了对你娘说啊!”“知道啦!二奶奶。”说完,我背着药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。心里“咚咚”地激烈跳着,掩饰不了内心的喜悦,我一路小跑地回到了家里,快速地进了屋里,看见母亲正在缝衣服,刚想说,就感觉心里跳得更厉害了,仿佛就在嗓子眼里要跳出来,兴奋地站在那里喘粗气。母亲一抬头,猛地见我进来,好像先是一惊,进而看着我笑着说:“恩,有啥好事啊!看你脸上笑的,这一路跑的?别急,别急,坐下歇一会。”我就拿起旁边的板凳坐了下来,歇了一下,感觉呼吸顺畅多了,深吸一口气,就腾的站起来说:“娘,我刚才在贾庄二奶奶家回来,她手划了一个小口,我给她包扎手上的伤口去啦,我给她包扎好,二奶奶说,她要给我说个媳妇,让我问你要是同意,明后天就去见面。”母亲看我一口气说完,微笑着说:“这是好事啊!恩,你岁数也不小了,十九岁也该娶媳妇了,你去跟你二奶奶说,娘咋能有意见呢?让她老人家多给操操心。”我直愣愣地听母亲说完,“恩”了一声,又一溜烟的跑回二奶奶家,站在院子里就喊:“二奶奶!”
我听屋内说:“是洪恩呐?”我急忙回答:“是我,我娘刚说了,她没意见!还让你多给操心呢!我走啦,二奶奶!”连屋都没进,说完我一溜烟又跑出去。其实在这之前,我听说也有媒人给几个女孩说过我,但都嫌我个子低,家境又不好,干了个门诊,还半死不活的,都不愿意,我知道后觉的很沮丧,但是我知道,长得高不代表就能干,长得高不代表就聪明,连咱们以前的军委主席——邓小平同志也不高呐,想到此,我就又有了信心,只要我认真学习医术,救死扶伤,就能成为大家尊重的人,就能成为有名的人。
第二天傍晚,我从诊所回到家,母亲见到我笑着说:“恩,今个儿我去你二奶奶家了,问了问女方的情况,女方愿意见见,而且女方各方面都还不错!明天下午就在你二奶奶家见个面!咋样?”我听完开心极了,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事,转而问母亲:“娘,那个女孩子识字不?”母亲听完,皱了皱眉头说:“这个……我没有问,要不明天见了面,你自己问问吧。”我“恩”了一声,慢慢地低下头。晚上我躺在床上思考着:从我内心来说我是希望她识字的,因为以后我想让我未来的爱人也当医生,不识字的话,岂不计划落空。我的心里就开始激烈的斗争,如果识字最好,但如果她不识字,我们还谈不谈,好不容易有个女孩……可是未来,我……这个……要是和我那个女同学能订婚该多好啊,可是,那个女同学她搬去了哪里呢?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呢?她知道我移情别恋了会不会恨得杀了我呀?可是她都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啦,这也不能怪我吧?我也想等你的,可是你在哪里呢?家里人三番四次的催促我,我也没有办法啊……想着想着我便睡着了。想了一晚,心里还是没有答案,就见见再说吧!第二天上午,母亲拿出一身新衣服给我,我惊奇地接过来,开心的问道:“娘,我还有新衣服呢?”母亲开心的说:“这是特地给你留着的,快穿上试试吧。”我小心地穿上了,在母亲面前转了两圈。母亲开心地说:“好,好,挺好!”接着说:“你先收好,下午见面时再穿。”我会意地点了点头。
终于吃完了午饭,下午三点左右时,母亲不知从哪拿来一包糖果,带上我,去二奶奶家,我怀着忐忑的心一路跟在母亲后面。终于到了贾庄的二奶奶家,进到二奶奶家院子里,没有看见生人,二奶奶听见动静,出正屋的门,见了母亲说:“先进屋坐,洪恩,你在外边等会。”我愣了一下,赶紧应了一声。母亲进屋后,我觉得好奇,就往前走了两步,隐约听见二奶奶说:“他五嫂,女方还没来,一会我去叫。你知道这个女孩是谁吗?是我亲侄女,一会儿俩孩子见面后,他们愿意就愿意,不愿意不能强求啊!”母亲说:“二婶子,你说的是啊。现在孩子也大了,时代也变了,在这婚姻上,也要尊重孩子的意见!”二奶奶说:“这就好,一会儿我就去叫女方来,来了后,我们大人就在这个屋说会儿话,让他们两个孩子去东屋里说话。”母亲说:“都听您安排吧!”二奶奶说:“好,你和洪恩在这等下,我这就去叫。”我听到后,赶紧往回退了两步,见二奶奶出来了,走到我面前说:“去屋里等会儿吧,我去叫去。”我应了一声,进了屋里。我进到屋里后,母亲问我:“恩,紧张不?”我说:“有点紧张!”母亲说:“不用怕,你这两年,走街串巷的也见了不少人,就像跟生人看病一样,见了面,问这问那的,像平时一样跟病人闲聊就行了。见个面也不少块肉,成不成还不都一样!”我听完想了想,点了点头。想想也是,都差不多,心里放松了不少。
过了好长一会儿,我听到院子来人了,母亲和我就一起出正屋来,看到二奶奶和一个年龄和我母亲相仿的妇女在前面走着说着话,后面跟着一个少女,一个少女……
和那个女同学好像啊!看得我目不转睛,可是仔细看看眉宇间又少了一丝灵气,我暗暗的有点失落,但眼前浮现满满都是女同学的身影。我糊里糊涂地就和大家进到了屋里。恩!?胳膊好痛!回头看到母亲的手在拧我,魂魄彷佛才一瞬间回到身上,脑袋一下子清醒了,就听二奶奶说:“你们进去聊聊吧!”我听到后,又看了一眼那个少女,就进了东屋,我感觉她在我后面跟着进来了。
这是一个相对较好的院落,有两间西屋和三间北屋,我们俩单独去最东边的北屋去见面,进屋门时,我差点被门栏拌的摔一跤,要不是我反应快,就会摔倒在地上,出现狼狈的场面啊,我急忙直起腰,看了看自己的脚部情况,内心念叨,谢天谢地啊我没有崴脚,否则我今天就惨啦,不管怎么说,今天也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相亲大见面的日子啊,这一次就是决定我终身的事啊,毕竟和以前的小见面男女之间都不说话的预备订婚是不一样的,来到屋内,我稳定了一下心神,仔细的观察,女方圆脸、大眼睛、鼻子周正,上身穿红色的衣服,下身穿白色的小喇叭裤,身材可以,个子比我还高,虽然说离倾国倾城的美女就差那么一点点,但整体上看起来还是挺赏心悦目的。我知道女孩在相亲之前也曾经见过几个有钱的、没有钱的、当官的、平民的等等,可以说她见面的几个男孩也能画上一幅清明上河图了。我也明白她这次和我相亲与以往也是不一样的,因为她父母和她本人都感觉我还可以,并且是她亲姑姑当的红娘,我们坐下来后,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,我顺手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张自己的相片伸出手递给她,她懒洋洋的瞟了我一眼,接过我手中的相片,我发现她的眼前似乎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,那种惊讶完全的表现在她的脸上,她结结巴巴的说:“你的相片还很帅啊?”我傻乎乎的笑了笑说:“嘿嘿,就是一张普通照啊,谢谢你的夸奖”我咽了一下口中的水,内心得意的伸手去从她手中拿相片,扯了一下,居然没有扯动,我心想,这丫头捏的到很结实,我急忙松开手说:“你多大啦?”
我感觉她和我一样的紧张,也是直爽性格,随即我又问:“你也是七一班的?”“是啊”“那咱俩还是同学呢”“不是吧?”“怎么不是?咱俩都是七一班的”“你也在留庄上吗?”“是啊,我在西留庄”我当然知道她在南留庄了,“俺在南留庄上啊,离西留庄还有2里地呢”“那也可以算是一个年级不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吧?”“嗯,也算是吧”她只顾回答我了,竟忘了她也有权利盘查我了。我们各自坐下后,都微低着头,不时抬头看一眼,短暂沉默后我鼓起勇气问道:“你,多大啦?”少女:“二十一啦!”我:“你叫什么?”少女:“韩爱枝。”我:“韩-爱-枝,不知是那几个字?”少女:“韩湘子的韩,喜爱的爱,花枝的枝。”少女说完,我心里一阵喜悦!接着问:“你上了几年学?”少女:“初中毕业!”这时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地了,暗自高兴着……这时,韩爱枝看到我不说话了,就轻声问道:”你多大啦?”我:“我十九了。”少女:“十九。属啥的?”我:“属兔的。”少女:“你叫什么?”我:“赵洪恩。”她又问:“都是哪几个字呢?”我:“燕赵的赵,洪水的洪,恩情的恩。”她接着说:“听说你是个医生?”我顿时抬起头有点自负的说:“是啊,跟着村里赵医生学六年了,现在独自给人看病了。”她略有疑惑的说:“是吗?”我急忙回答:“是啊!”,说完,心里砰砰乱跳,生怕她说:咋就没听别人说起过你呀?难道医术不精。那我真是尴尬的无言以对了。幸好她没有再继续问下去,转而说了一些乡间街里的趣事,我也说了一些我知道的趣事。聊了一会后,我们又都沉默了,沉默一会儿后,我觉得我应该说点什么,可又不知该说点什么,结果张嘴就说了:“你看有意见吗?”她一愣,马上说:“我得回去商量商量。”又问:“你嘞?有意见吗?”我:“俺也得回去商量商量。”好像提前想好的词一样,我不知道再说什么。这时她说:“那咱们出去吧。”说完起身就往外走,我心里突然一下没底了,心里空空的,脑袋一片空白,只好站起来跟着她就出去了。
我们出来后,外面的几个个长辈都站了起来,我们各自站到了自己的母亲旁边,当时我那个脑袋呀,一片空白,不知道她们又叽里呱啦地说了些什么,反正一会儿,韩爱枝和她母亲就先走了。我和母亲、二奶奶回到屋里,母亲就问我:“你们俩谈得怎么样?”我呆呆地说:“我也不知道,说了一会话,挺好的,就是最后我问她觉得我怎么样,她说得回家商量商量。”母亲说:“听你的话,你是愿意喽?那你关键说说,你们说话说得怎样?好不好?她愿意和你说话不?我:“说得挺好呀,愿意啊,她说了好些趣事,我们聊得很开心。”母亲喜上眉梢的自语道:“有戏!”转过头对二奶奶说:“二婶子,您都看到啦,洪恩这边没啥意见,就劳您费心去那边打听打听。”二奶奶也开心地说:“我看呀,也有戏,行,晚会儿我就去,明天一早你们就听信儿吧。”母亲说:“好,二婶子,您可得给我们洪恩多说点好话,我们洪恩就全靠您了。”二奶奶:“行,行,放心吧。”说完,又客套了一番,母亲就带我回家了。回家后,我草草地吃过晚饭,就上床了,碾转反侧了一夜,也没怎么睡。第二天一早,母亲还没去二奶奶家,二奶奶就先来了,在院子里就喊:“他五嫂啊,好消息,洪恩这事,成啦!”母亲急忙跑出去了,我听到二奶奶说的后,在炕上高兴地合不拢嘴:昨天那个女孩就快成我媳妇啦!然后听到她们在外边说了很多,一会儿二奶奶走了。母亲回来开心地说:“洪恩,快起来,一会儿买点点心去。”我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,母亲见我没反应,走到我跟前假装严肃的说:“洪恩!”我这才转头看向母亲。母亲拿出五块钱递给我说:“恩,看你高兴得?魂都跑啦?起来,快去吧,多买点,给你定亲用的啊!”我一路上,兴奋地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,想着:以后那个女孩就成我媳妇啦,我再也不用被别人看不起了……
寒冬暑夏.......我照样挨家挨户的去百姓家打针看病。打完针后就回到卫生室。